“你们地府没有学校吗？”
“想多了吧，你还当地府真的是你们人间呢？是不是还要有九年制义务教育啊？真是的。”
凛夜冷哼道，
“在地府工作又不需要什么文凭。比如说低级的魂役，大部分的都是直接从人间的灵魂中选出来的。只要你愿意，够聪明，并且没有异心，就可以报名申请加入地府工作，然后经由魂力资源部考察，通过者便可以留在地府做魂役。”
“不对呀，既然他们都只是普通的灵魂，那么他们怎么能控制住其他灵魂呢？”
“这就是我们无常的任务咯，魂役是不能参与对灵魂的逮捕工作的，因为他们除了身上的工作服外，和其他普通灵魂并没有什么区别，而我们无常不一样，我们虽然在仙宫排不上名号，但是大小我们也是神仙。所以，逮捕灵魂的工作通常都是交给我们无常进行的，魂役只负责管理在押的灵魂。你看那些监狱里的狱警，也没有几个比罪犯厉害的。”
哦，是这样啊。
桃夭点了点头，
“那你们是不是只是负责取走将死之人的灵魂？”
他有接着问道。
凛夜摇了摇头，
“当然不是，接委托、送东西、服务生、快递员等等这些你们人类要干的活，我们也都有做哦。”
桃夭觉得有点口干舌燥，这不是因为渴的原因，而是有点接受不了。
…这些活你们神也干？
“没办法呀，地府工资实在太低了，不找些外快，很难再人间生存下去的。”
那除了这些呢，难道你们就是为了取灵魂和打零工？
“当然不是，打零工只是为了缓解燃眉之急，更准确的来说，包括取走灵魂都只是我们工作的一小部分，无常的主要工作还是维护世界的治安。”
维护治安？你们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‘治安警察’吧？
“可以这么说吧。”
凛夜接着说道，
“人类的肉眼只能看到你们现在所处的环境，但是事实上，这个环境还生活着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东西。”
我们不知道的东西？切，不是我吹，小到病毒细菌，大到星座宇宙，你就是要颗星球，我都能在茫茫星海中给你找出来，哪里还有我们人类不知道的。
“我说的不是这个，比如说精神，你们人类常常说的精神这种东西，你们看得到吗？”
精神？我看你是神经吧！这玩意儿虚无缥缈的，怎么看得到。
“不仅看不到，甚至都无法证实它，即便你知道它确实存在。事实上，如果不是它在你们身上体现出来，你们甚至都不知道它的存在。因为你们和它们虽然同处在一片空间，但是你们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命构成，这种构成不是说物质上的区别，而是本质上的区别。而你们所说的精神，实际上就是灵魂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说，这个世界上，除了逝去人类的灵魂，还有很多其他的灵魂存在？”
“是的。”
凛夜点了点头，十分肯定的说道。
“用‘灵魂’来称呼它们不是很准群，准确的来说，我们称之为‘灵’。”
“泠？”
桃夭叫了起来，他看了眼前面的少女。
不会吧…泠她的确是个人类啊，不应该是灵魂吧…否则我怎么能看得到她！
凛夜楞了一下，
“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女孩的名字！”
“谁…谁谁说我喜欢她了！”
桃夭瞬间涨红了脸。
“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不可能的，绝对不可能的，哈哈哈哈，我还是个学生，学生的主要任务是学习，不能谈恋爱！”
“诶……”
凛夜长嘘了一口声。
说话时断时续，语言重复，眼神飘忽不定，双手不知所措…明明在说谎，还不承认！
“别装了，从你刚刚和我说话开始，你已经眼神已经‘不经意的’从人家背影上飘过三十二眼了。换句话说，除了和我说话时看我两眼之外，你的眼睛就一直盯着人家的背影，期间一共眨了三十一次眼。”
我勒个去，你是机器人吗，这都数的这么清楚！
“还学生的主要任务是学习，不能谈恋爱！你摸着良心说，这两点你哪一点坐到了？对哦，暗恋不算谈恋爱，毕竟暗恋属于单相思嘛。”
桃夭选择了拒绝回答。
“如果是以前的话，我会劝你死了这条心吧，你们两个不会在一起的，因为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”
凛夜接着打击道
“你凭什么说我们不会在一起！”
桃夭回击道。
凛夜一脸坏笑的看着桃夭，小样，被我炸出来了吧！
“谁…谁在说话？刚刚是谁在说话，我没看到。”
桃夭假装四处看，逃避开了凛夜的双眼。
“安心吧，我说的是真的，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至少之前是这样。”
什么意思？
“其实刚进这间教室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一股正气，进来后看到那个女孩就证实了我的想法。那个女孩可不是一般人。”
“什么意思，不会和你一样，也是个无常吧？”
要不我再去死一次，让她救我？
“你以为无常这个职业是花生吗，一抓一大把？”
凛夜不满的白了桃夭一眼。
“普通人的身上是绝对不会散发出这种气机的，就像之前的你，还有其他学生，你们都只会流露出人类的生气，是绝对不会产生这种正气的。所以我想，那个女孩，应该是一位符师。”
“浮……浮尸…不…不会吧！你的意思是她已经死过了？”
这实在是太震惊了，明明好端端的一个人坐在那里，怎么可能是浮尸，你特么的在骗我！
“你食shi啊！不是那个浮尸！我说的是一种职业！”
凛夜简直是服了讨要了，怎么能有这么蠢的人呢。
我就说嘛，怎么可能呢。
“服师？”
桃夭此刻一脸的问号，服师？这是什么职业，我听过老师、大师、法师、讲师，还从来没听说过服师的。
“那是什么职业？服务行业？”
“不是服务的服，是符纸的符。你们这样的普通人不知道也很正常。简洁了说，符师，就是一群拥有特殊力量，可以维护人间治安的人类。”
特殊力量？
“是的，可以用来打败‘灵’的力量。”
符师，泠，力量。
我不信，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。
“如果真的有符师，那他们能不能打败你，然后把你收了？”
“你应该就是个傻子吧？”
凛夜一副对着傻子说话的语气。
“我可是神仙，符师即便是拥有了特殊的力量，但是他们还是摆脱不了人类的躯体，从理论上来说我已经是立于先天不败之地了好吗，他们怎么打败我？”
毕竟打不过，我可以跑嘛！
“啊，这样啊。”
桃夭满脸的失落。
“而且，从关系上来说，现在的符师可能还要喊我师叔祖呢。”
“师叔祖？”
桃夭仿佛闻到了八卦的气息。
“你以为符师是怎么来的？自然选择还是基因突变？告诉你吧，符师的来源就是因为我们无常！”
“真的假的，你不会是骗我吧？”
“我有骗你的必要吗？”
凛夜挺了挺胸，接着说道，
“我之前的一位天才无常前辈，他觉得全由无常来处理灵与人的问题实在是太麻烦了，无常的数量远远不够用。于是他便想着能不能把力量交给一部分刚正不阿的人类，让人类自己管理这些事。可是人类是无法承受神仙的法力的，所以他就创造了‘符’这种东西，让力量以画符的形式释放出来，然后再交给一些名门，将这些力量融入他们的血脉，以传承的方式继承下来，这才造就了符师。”
“那师叔祖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无常到我这里这才几代的时间，而你们人类传承的代数可远比这个长，让他们喊一声师叔祖还算是便宜他们了呢。”
这样哦，不过你愿意认，人家还不愿意认呢。
不对呀，我们好像扯的有点远。
“你说的‘灵’到底是什么东西？”
“你可以把它理解为灵魂的形态的生物。不过真正的‘灵’才是那个世界的原住民，而从你们这个世界进入那里的生命，也就是常说的灵魂，只属于后来者和暂居者，也就是一种获得暂住证的行为。”
这样哦。
“哦，对了。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，就是‘黑白无常’是不是真的存在？就是传说中两个长着长舌头，一个头顶‘一见生财’，一个头顶‘天下太平’的？”
“黑白无常哦。”
凛夜略微昂头，思考了一下。
“确实有过，不过很早就已经被辞退了。”
“辞退？”
“是啊，因为投诉面向太凶狠，而且态度不友善，所以阎王就找个理由把他们辞退咯。”
…
这特么也可以啊！
陆续待过两三节课，凛夜才发觉上学是一件多么枯燥的事情。
“我说，你们上课就这么无聊吗？”
“切，不然你以为呢。”
桃夭趴在桌子上，眼都不睁的说道。
“我还以为可以自由走动，想看什么看什么，想学什么学什么呢，谁知道居然要困在这个小房子里，动都不许动。
“姑奶奶，要不要再给你配上两个餐台，上面摆满各种各样的食物啊，你还以为吃自助餐呢？”
“诶，自助餐？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，我要去吃！”
桃夭很识时务的选择了闭嘴。
又过了一会儿…
“实在是太无聊了，要不我们出去看看吧，怎么样？”
凛夜再次蛊惑了起来。
“出去，逃课？”
“对呀对呀。”
凛夜连忙点头。
“听起来不错，不过我拒绝！我觉得睡觉挺好的。而且逃课是会被学校记过处分的！”
不就是睡觉吗，so easy。
“我带你去见识下灵界啊，要不要去？”
灵界？‘灵’的世界吗，切，这有什么好看的，我还要学习呢！
“走啊，还磨蹭什么呢？”
一瞬间的功夫，桃夭就做好了逃课的准备。
…
“你不担心被记过吗？”
记过，那是什么？我有说过吗？
…
“过来坐好。”
桃夭不情愿的坐在位置上。
“不是你说的要带我去见识见识的吗！”
凛夜用手拍了下桃夭的肩膀，咚的一响，桃夭就感觉自己飘了起来，他往下一看，‘自己’明明趴在了桌子上。
这种情况，和昨天晚上的一模一样！
灵魂出窍？
“既然要看‘灵’的世界，自然要以灵魂的姿态才最好，不然待在教室里看个毛。”
桃夭这才发现，旁边的凛夜居然也飘了起来，而坐在座位上的‘她’和自己一样，趴在了桌子上。
“你也灵魂出窍了？”
“出窍你个头啊，我可是无常，灵魂就是肉体，肉体也是灵魂。如果我灵魂出窍，那就证明我飞灰烟灭了。”
“可是…”
桃夭指了指座位上的凛夜，又看了看附在空中的凛夜。
这明明有两个啊！
“能麻烦你把我当做一个神仙吗？这只是我设置的一个假象罢了。”
“那我的那个也是假象？”
“不，你是真正的灵魂出窍。”
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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